夜晚她们仰望葡萄,那些巨大的星体。

浅析 致忧郁

(别被标题吓住,是调酒师x小麦扣


麦扣教授,亲爱的麦扣·郑教授,我陪同好朋友去看剧去啦,才从月亮很大的晚上和瘦落街道*里脱身,我像一只落水小狗一样有点可怜巴巴的,因为看到的剧很虐,哭了很久,眼睛很痛,所以没能给您交上严谨的大纲,对不起哦。但是我觉得(我知道。)这篇您也不会不喜欢的。

我先附一下原文在这里:

致忧郁

黑塞


在酒里,在朋友处我把你逃避,

因我怕见你昏暗的眼睛,

在琴声和爱的臂弯里,

我也能将你这不忠的小子忘记。

可你却把我悄悄跟上,

在我绝望的杯盏里,

在我爱夜的潮热处,

还在我对你的嘲弄中。

现在我回到家里,结束了旅途,

你又来冷却我的疲惫筋骨,

把我的头揽入你怀里,

因为我所有的迷惑都是通向你的路。


教授,我有想过这个命题。黑塞常常写的引路人与追随者的命题你也喜欢讲,我认为文学只有两个命题:逃离和回乡。(我还认为文学只有两种套路:1984和哈利波特,我知道您又要笑着说我不好啦。)让我们想象一下黑塞和“忧郁”,黑塞长得像您,因为他是自我探索者,因为他是自我剖开者,他是用星河的刀刃流淌向内的人;而“忧郁”是他长发黑眸的操刀手。


教授,您说过能够还原出当时场景的艺术是永恒的艺术,像琥珀,像文章里的爱人眼眸,我觉得这篇中的“忧郁”也是这样的。对眼睛亮亮永远哀愁的年轻人来说,忧郁是可怕的,忧郁是他酒杯中的杯弓蛇影,是他听到人唱歌、看到爱人甚至回归家庭时的恐惧。忧郁是他得到一切幸福的时候潜藏在幸福的湖底要搅动和推翻一切的暗影。您知道吗,因为这个凝望一切都像是在凝望月亮的年轻人,他总是仰望着,仰望太累了,所以他蜷缩,在他用尽全力在仰望与沉沦世俗幸福之中选择一个的时候,“忧郁”是他的背叛者,是引诱他的人,是他伊甸园里的蛇。


“忧郁”,是他日思夜想的仇敌,所以也成了他的情人。忧郁,是他迷醉的调酒师,是他诗歌里错乱的韵脚,是他幸福生活里揉乱床单之中的阴影。


教授,我们很高兴地面对这首诗中他对忧郁的性幻想。当然了,我很能理解,谁不想和自己长发的、忧郁寡言又残暴的对立面做爱?我猜,您在课上时常讲,能遇到某些人和某些形象是我们的幸运,要文学是文学,要人能够是文学的容器,而不要能砍价的月亮*。您也开玩笑讲过,六便士就是六便士,不可以为五便士折腰。您觉得思特里克兰德是对的,思特里克兰德又何尝不是他的“忧郁”呢。


教授,我想说,忧郁既是您的监狱,又是您的家乡。我想对黑塞说,不知为何,也想对您这么说。(可能就是因为您超偏爱他的。)它是监狱,所以诗人要逃离,这是第一个母题;它是家乡,所以诗人不得不回归,这是第二个母题。这是人类的爱、关切、牺牲与命运。我时常喜欢在论文里写:卡夫卡命该如此,毛姆命该如此,我们命该如此。我想,饶是如此您也没让我不及格,也是有原因的。您承认这点吗?


我们就是必定在面对“忧郁”时回乡。诗人长发的,有刀锋般眼神和确凿下颌骨的爱人。诗人的仇人。我们从不和仇人互相杀死,我们和他们做爱,不是吗,我们被他们卡住喉咙,心甘情愿?我想如果“忧郁”有声音,他也会澈净深情地回答你。逃不过欲望,不是吗?


“因为我所有的迷惑都是通向你的路。”我看到您讲到这句的时候要哭啦。


晚安麦扣教授!祝您晚安,祝您有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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